2009年2月27日 星期五

卡夫卡 · 變形記Metamorphosis@Theatre, HKAPA

上星期日,與火柴人同學去看卡夫卡的《變形記》(Metamorphosis)。
香港藝術節2009剛開始宣傳時,我們恰巧經過香港文化中心,
大家不期然提起去看看這齣話劇,但又擔心「中伏」,便買了最便宜的票準備二月尾欣賞。

結果,大家正值最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,去看這齣話劇。
記得多年前看過這故事,故事篇幅不多,但卻十分震撼,因為它出現於我們家中,發生在那個平庸得像你和我、天天朝九晚五返工放工的男主角身上……一天,他竟然變成了一條蟲。

在劇場看卡夫卡的《變形記》(Metamorphosis)還是頭一次,這次把它搬演到劇場的是冰島西港劇團(Vesturport Theatre of Iceland)和倫敦利瑞克漢默史密斯劇院(Lyric Hammersmith)。

「卡夫卡寫這個白領小職員格利哥,一覺醒來,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大爬蟲。大家一般覺得,這『變形』是個不可思議的噩夢,但我認為《變形記》最恐怖的 地方,是那個平凡不已的故事背景。」因此,英國導演大衛法爾(David Farr)把舞台設計成一個極普通的家居模樣,有餐桌、有家俬,而主角格利哥,即使由人突變成蟲,也不會以三頭六臂的異形狀態出現。「他依然是那副辦公室 職員的裝扮,恤衫西褲加皮鞋。你知道嘛,這個人突然『變態』,就是因為受不了每天重複又重複的沉悶工作。」

老實說,在精神狀態欠佳的情況下,看外語話劇,著實令人感到有點窘。但望向舞台上層,即客廳樓上的格利哥睡房,佈置統統被扭轉90度:睡牀直直放在牆上,窗戶倒開在天花。而那被困房間的格利哥,則這刻躲在牀上,那刻又跳上了牆角。大家單單觀看這個顛倒的房間,除了看到一隻不受制於地心吸力的爬蟲在裏頭跳來跳去,還有卡夫卡 的無限瘋狂。這樣的設計,實在極考驗表演者的功夫,來自冰島的嘉德森(Gísli Orn Gardarsson)親自飾演格利哥一角,而他的表演更令我歎為觀止。原來冰島的嘉德森相信形體有助加強情感的表現,而他在劇中連串的『非人』動作,便透徹地反映出主角遭人 漠視、嫌棄甚至放棄的痛苦。

每當有任何「不正常」的人出現,或者任何突變發生,人們多半會作出負面反應。《變形記》講的是格利哥的家人,看到他突變成一隻大爬蟲後,馬上就想辦 法將這「家醜」處理、隱藏,然後清除。「卡夫卡的《變形記》,本來由格利哥第一身去寫。我這次改由家人角度出發,母親懼怕變了樣的兒子、父親埋怨不能再掙錢養家的格利哥。即使格利哥說什麼全世界都聽懂的『人話』也好,家人總是百思不得其解。他們從沒考究怎樣幫助這個至親,反而時刻在想辦法,搞定這個『外人』,讓家重拾寧日。

人變蟲雖然荒誕,但《變形記》這故事,確實與我們息息相關。「這些『排外』事件,不是經常在家中、在社會上發生嗎?這也是劇作大受歡迎的原因之一。」哪管劇場氣氛營造得那麼精彩,在這個多小時的演出中,最把觀眾緊揑不放的,仍然是卡夫卡筆下的陰險人性。

對我來說,這次更形象化欣賞變形記,確實令人有更深的印象,更令我回顧人生的一些片段,在家中有什麼突變時,即使至親的家人,都會在若干程度上作出二某些負面反應,令人感到獨單無助。然而,有了祢,一切變得不一樣。原來,自己常以為別人不明白自己,正如格利哥變成蟲之後,家人聽不懂他一樣,其實只是大家的一些誤解,雖然故事最終是格利哥被家人遺棄,但原來只要放下自己,結局是可以不一樣的。

人生根本就是一場不斷選擇的遊戲,開心與否,在乎你的選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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